青涩幽灵 || 2 在那之前就有所保留吧
2 在那之前就有所保留吧
自郝杉向艾果告白后不久，就到了期中。两人推迟了的吃甜品约定也让位于考试。而且，就算谈了恋爱，郝杉和艾果也不改认真学习的本分，在考试期又专注于各自的学习，虽然还是频繁聊天，但基本都是在互相讲题了。这个午休也不例外。
这么看来，简直就和谈恋爱之前一样嘛。白墨观察到这一点，稍微有些心安——却同时伴随着慌张。她无法排解或消除这样的感受，只能专心做题来分散注意力。
真不知该怎么说这对情侣。白墨越想转移注意就越难以无视旁边男生和女生对一道题的争论，明明以前这俩人也因为地理优势互相问题，以前也偶尔会争起来，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给人这种闹心的感觉，果然谈了恋爱就不一样了么？或者说因为谈了恋爱，在讨论题时说得更多了讨论得更热烈了所以才让人难以忽略吗？白墨急得皱紧眉抿着嘴唇，想在草稿纸上继续下一步计算，耳边却不断灌来少年少女的话音，笔尖在纸面上颤抖却迟迟不落……
“不是你就看看我这个方法哪里不对？怎么算出来这么怪一个数呢？”
“你用这个方法就是容易出错！我跟你说我这个方法最简单了，就是不好想，但是特好算！”
“不我现在不想听你的方法，我先想知道我这个怎么错了？”
“哎呀你看我这个就不会错嘛——”
“我看不懂你那个方法，我就是不明白我的方法哪里错了？这步骤哪里有问题？你就不能给我看看这个？”
“我这方法多简单啊你看着我给你讲——”
“你先帮我看看我这个哪里不对——”
白墨听着这俩人各说各的，简直要崩溃了。她双手一攥一松的——右手还没放下笔——同时还深呼吸着努力抑制怒气……
“你先看懂了我的方法！来来来我跟你说——”
“你的方法呆会儿再说行不行？！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的方法哪里不对！”
郝杉虽然有些着急，但还是轻巧地招手让艾果凑近去看他的解法，而艾果语气急躁，“哪里不对”四个音节咬得极狠，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我说你们啊！能不能别自说自话了！！”先爆发的却是白墨，她“啪”地一声就把笔拍在了桌面上，气得呼吸难以平复，“这算什么？情侣吵架？”她抓起笔，“唰”地一下就用笔指向郝杉——“我说你啊！能不能先听艾果的！她已经有一个方法了现在想知道这方法哪里不对诶，这不是比学一个新方法更重要嘛！显摆自己会的东西很厉害吗？你这家伙这一点还是改不掉啊？！”
被气得发抖的少女拿笔指着怒视着，郝杉吓了一跳，再看一眼自己对面的短发少女也是女友——艾果微低着头，刘海投下阴影，显得面色更加阴沉。
“白墨说的对。”她干巴巴地开口，“我的确是想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再听你的方法，而且，也觉得……你总自夸这点，很烦了。”说完，她依旧低着头，一把抓起桌面上的卷子和草稿纸，和笔一起拿着走出了教室，留郝杉愣在原地。
“啊！艾果等等——”郝杉伸出手，却没有抓住艾果，只是看她从后门走掉，又因为这副呆样而承受了白墨厌弃的冷眼。
“别、别光瞪我啊——怎么办啊——”郝杉愁眉苦脸，回避着教室里其他同学不时投来的视线，只能向白墨求助了。
白墨看他这样子更是厌恶，她的眼神更冰冷了，说：“你是不是傻，自己的问题自己想办法啊。”
郝杉被这句话顶回来，更加难堪而纠结，他焦虑地晃来晃去，突然迈开腿就朝门口走——
“喂！”就被猛然站起来的白墨叫住了。
“干嘛啊！你让我自己想！我想去找她还不行吗！”郝杉也终于压不住火了，回头大喊道。
“所以说你傻啊！”白墨赶紧追上他，抓住他的校服袖子让他站住。白墨就这样站在他身侧，不让更多的人听见她要说的话：“艾果会自己平静的，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我知道啊！”郝杉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怒气不减，他甩开白墨的手，“我去道歉都不行吗！”说完就跑出了教室。
事后有好事者跟白墨说，她看郝杉的眼神就像在看蟑螂。白墨听了一脸惊讶，说：“蟑螂——？那还是高看他了呢！”
“你怎么这么讨厌他啊？”对方笑呵呵地问道。
白墨却愣住了，她转过头，沉默片刻似是思考，随后小声回答：“讨厌就是讨厌……不需要理由。”
问问题的好事者“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白墨为什么要对自己随口问的一句话这么认真。
郝杉跑出教室，楼道里却已经看不到艾果的身影。他急匆匆地找到楼道里的同班同学询问艾果的去向，同学们指了指西边的楼道口，“往那边去了。”
“好嘞谢啦！”郝杉道谢后就直接跑向楼梯口。出了这个口后就是一个回形走廊，有几个学生靠在护栏上看着一层大厅聊着天。郝杉环视一圈，没有在走廊里看到艾果，他跑到护栏边，向楼下看，也没看到艾果。她能去哪呢？郝杉看向南边——再往那边就是教师办公区和高三教室了，艾果会去那边吗？郝杉曾经经过高三教室区，那里的楼道里都摆着自习用的桌椅，这么说来，艾果还拿着纸笔，倒很有可能跑去那里！郝杉决定去高三教室区找找，不管怎样，遇到艾果后一定要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的方法，没考虑到你的需要……”这么说不知道行不行呢？郝杉快步走向高三教室区，脑子里则加紧考量着道歉的方式……
郝杉转过楼道转角，高三教室区的楼道尽在眼前。几个高三学生零散坐在楼道自习区，却没有那个短发少女。
郝杉准备好的台词都梗住了，他呆愣愣地站在楼道口，看了楼道好几遍，真正确认了艾果不在这里，突然就丧失了气力。
该去哪里找呢？她会去哪里呢？这么说来，自己连她的偏好什么的都一无所知呢。
郝杉抬起右手狠狠抹了把脸，苦着一张脸，转身，能怎么样呢？只能先回教室了，至少她肯定会回教室的啊。
郝杉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楼道里的欢声笑语，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只是给他的耳膜带来空洞的震颤。这些声音又有什么用呢？
直到一声呼唤，为此前没被留意的声音赋予了意义。
“郝杉？”那是熟悉的，少女的声音，郝杉猛地回头——
抱着卷子握着笔的短发少女就站在身后几步处，她身体微微前倾，是因为刚刚停住步伐。
郝杉愕然，不知该说什么，准备好的台词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他只是惊讶地看着突然从身后赶来的艾果。
“你是……来找我了吗？”艾果微微低下头，双眼时不时向上瞟一眼他，小声说着，“我跑到二楼去了，那里能看到漂亮的树叶。”
郝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找艾果干什么，他向前跨出一大步，急忙说：“艾果！对不——”
“那个——抱歉。”少女却先提高了声音，随后又低下头，声音也小下去，“我并不是不想看你的方法……只是太着急想知道自己的方法哪里错了，越来越着急，也没能好好表达清楚自己想知道什么。”
郝杉更加错愕，他不懂为什么艾果为这种事道歉，明明改不了爱显摆的毛病的是他自己而不是艾果啊——
“然后我还一气之下跑掉了——”艾果还要继续说下去，双肩就突然被郝杉按住了。郝杉几乎是在推她，艾果身子一个摇晃，她慌张地抬起了头，就直面了郝杉复杂的神情。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啊？！”郝杉焦躁又困惑，他盯住艾果，直视着她的双眼，像是要确认自己说的每个字都准确落入她脑中一样，“是我不对，没考虑到你向我问问题究竟问的是什么，只顾着自己瞎扯了！真的对不起！！”说着，他就猛然低下了头。
“诶？”自少年头顶，传来少女微带惊诧的声音，“不……不用这样啦，郝杉，那个——你把头抬起来吧！真的不用这样啦！”郝杉迟迟不抬起头，突然额头偏上处传来压力——腾地一下，艾果把他的头推了起来，甚至推到了接近仰头的角度。
于是，郝杉被艾果的手按着，只能眼球向下翻来看着她，他轻声问：“我会改正的……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艾果稍微撅起嘴，说：“不能这么简单就饶了你——这样吧！”她的神情瞬间明亮了。艾果把手从郝杉头顶撤下，笑嘻嘻地对郝杉说：“把考完试那天的放学后空出来，别和别人约球了，陪我。”
郝杉心里庆幸自己还没答应朋友考完试打球的邀请，赶紧点头，并问：“干什么？”
艾果抱着卷子，双手环胸挺直上身，神情语气里都有些得意：“你不会忘了吧？之前不是说好了要去吃甜品的么？正好考完试了去放松一下嘛。”
“啊对哦！”郝杉这才想起那个被放置许久的约定，“好！考完试就去吧！我请客！”
听了这话，艾果盈盈地笑了，“那就回班吧。”
“啊——那刚才那道题，我帮你看看！”走在楼道里，郝杉想起自己还没帮艾果解决的问题。
“哦那个啊！我刚才自己看了……是计算错误。回去你给我讲讲你那个方法吧。”
“好嘞！我肯定能给你讲会！”
和好后的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此时还没开始上课，老师也没进班。一见两人一起回教室，见证了午休时壮观的由做题引发的情侣吵架的同学们都纷纷自发地鼓起掌来。郝杉脸涨得通红，让同学们不要起哄了。艾果无奈地把卷子遮在头上走回座位。
白墨在郝杉也跑出教室后就没心思写题了，直接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还真的小睡了一会儿——就被这突然且莫名的掌声弄醒了。她抬头一看，就知道了这骚乱的原因。等艾果坐下后，她也差不多清醒了，就小声问同桌：“没事了？”
“嗯，没事了。”艾果微笑着回答。
下午第一节课时还时不时的有同学往艾果和郝杉这边瞥几眼，见这两人真的和好如初了，才收回了多余的好奇心。一下午艾果和郝杉都相安无事，言笑如常。
但是，到了放学时，艾果却自己走了——而没有和郝杉一起走。
“真是对不起，今天家里有事，我得早点回去。”艾果跟郝杉这么说了之后，郝杉点点头表示理解，因为两人一起回家时路上总会瞎逛，最近则是去咖啡厅自习，总之是会晚回家。既然艾果需要早回家，那就让她自己走吧。正好，郝杉还有一道题没写完，他可以在教室写完题再回去。
于是艾果向郝杉和白墨道别后匆匆离开了教室。白墨是值日生，收拾好书包后，就去拿扫帚扫地了。
“感觉艾果她……好厉害啊。”白墨扫地经过郝杉旁边的过道时，听到郝杉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
“怎么了？”白墨觉得郝杉这话说得实在无聊，也就懒得认真搭理他，就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明明是我做错了，她却还先跟我道歉。”郝杉盯着卷子上快写完的题，上身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也慢慢转起了笔，“然后呢，只要我请她吃甜点就可以原谅我了，可这吃甜点本来就是我们早就约好的。”
“嗯……”白墨还是随意地应着声，“当然了，艾果她在这方面，可是很有经验的。”说着，她就笑了，眼睛盯着地面，眼神却荡开到不知何处的远方。她近乎自语地喃喃道：“这方面，她吃过的盐可比你走过的路多。”
郝杉停止了转笔，仰起头看向白墨，问：“白墨啊，你对艾果有什么了解吗？”
“啥？！”不知为何，白墨突然对这个问句反应激烈，“我能有什么了解？也不过就是朋友之间的了解罢了。你问这干嘛？”
郝杉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急了白墨，赶紧解释：“我……我就问问嘛，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对艾果……还什么都不知道啊。”说着说着，他就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毕竟，对自己女友的了解还不如她的朋友对她的了解，这种事总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那你自己去问不就得了。”沉默了一阵，白墨才说，“比起跟别人打听，不如直接去问问她本人吧。”她也不多说别的了，继续动起扫帚扫地，倒退着远离了郝杉的位置。
郝杉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低下头把题目的最后几个步骤写完了。他放下笔，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想了想，下定了决心。
紧张的期中考试在晴好的天气里结束了。几个爱打球的男生抱怨郝杉重色轻友，却是笑着说的。
“好啦好啦，我们去打球儿，你赶紧去陪你女票儿吧。别又吵架了！”男生们笑着背着书包拿上篮球就跑了，连郝杉让他们别瞎开玩笑的工夫都不给。
“他们也真可爱啊。”艾果也是笑着就走了过来，“都是你的好哥们儿呢。挺好的嘛。”
“都是损友！”郝杉也抱怨着，他不喜欢那些朋友用轻浮的词语形容他和艾果的关系，“好了好了不理他们了，咱们走吧！”
“嗯！”艾果说着就握住了郝杉的右手。两人手臂互相轻碰，郝杉还是有些害羞，稍微看一眼艾果，却见她一脸喜悦，蓬松的短发在夕阳照耀下有一道金边，简直像是只小动物……越看越觉得可爱，郝杉察觉到自己心跳变快了，赶紧移开视线——不行，可爱也会变成一种毒素啊。
虽然说了要带女友来甜品店，但郝杉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甜品店装潢风格清新，店里来的都是年轻女孩子或者恩爱到目无旁人的情侣，而且这里的甜品也是卖相可爱的面向女孩子的那种……郝杉一来是审美和观念上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店和甜品，二来他并没有和艾果达到那种亲密到不顾周遭的地步，他也对那种程度的恋爱保持怀疑，就没办法为了艾果而无视掉这种环境……两人排队排到柜台前，郝杉只点了一杯最简单的美式咖啡，也不知道艾果点了什么，就稀里糊涂地付了款后，被艾果牵着手找了个位置坐下。坐下后，郝杉才发现，艾果找了个整洁而不起眼的角落。
“抱歉啊，让你陪我来这种店。”艾果露出了歉意的微笑，“除了我自己想吃的点心，我还点了个曲奇拼盘……之类的东西，那个你也可以尝尝。”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店员叫号的声音。艾果低头一看手里的小票，就站起了身，“啊，叫到号了，我去拿。”说完，她就走向了柜台。郝杉又是什么都没能做，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在桌椅间穿梭，被装饰物遮挡，就看不到了。
郝杉默默地低头，看着桌面上扭曲旋转的木纹理，感觉自己面部的肌肉也和它们一样旋转扭曲了。
……结果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对于女性化的甜品店感到难堪，除了请客外都是靠女朋友照顾，结果自己到底能为艾果做什么呢？
“一头怨气地在干嘛呢？”艾果的笑声传来，托盘被放在桌面上。郝杉抬起头，咖啡的香气让他平静了些。
艾果从托盘上取过自己的饮品和点心，把一小篮曲奇留在托盘中间，“好啦，吃吧。”说完，她也没等郝杉做什么反应，就抿了一口饮料，再拿起小勺挖起一块甜点送入嘴中。
“嗯——好吃！”少女脸上露出了幸福而满足的神情。郝杉小口喝着热咖啡，看了眼对面少女点的东西——“你喜欢草莓？”
“嗯！喜欢啊。”艾果继续开心地边喝饮料边吃点心，“草莓奶昔……草莓蛋糕！这家店用的草莓都很新鲜呢，果味很足，没有什么香料的味道。”说完，她伸手从小篮里拿了一块曲奇吃，“嗯！这个巧克力味很正！口感也很合适……你也尝尝！”
郝杉听话地拿起一块巧克力曲奇吃，他睁大了眼睛，“的确好吃！”
“对吧？我觉得曲奇配咖啡也不错，我有这个蛋糕了，所以曲奇你多吃点。”对于艾果给出的意见，郝杉挑不出任何问题，点着头接受照做。
吃了几块曲奇，郝杉也逐渐放松下来，他看看艾果，她也正不紧不慢地享用点心。郝杉还是有些犹豫，他喝了口咖啡权当保持平静，小幅深呼吸后，他看向艾果。
“艾果……我想更了解你。”开口就是，斟酌了也没用的直球。郝杉只能期望，角落里昏暗的灯光能掩盖自己的红脸。
“啊……？”艾果抬起头，放下了勺子，歪着脑袋，脸上带着可爱的疑惑，开口时，却又是那种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暧昧不明的微笑。“你是指……什么呢？”
艾果偏回头，直视着郝杉，问：“你是想了解什么呢？身高，体重，血型，生日，喜好？还是说——别的什么呢？”她笑意愈深，愈发不明。
郝杉见她这样，忽然有些心慌，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艾果之前的经历——但就算这样——
给我坚定点啊，不是决定了吗？在心底加把劲后，郝杉回答：“全部！”
“我想知道……你的全部。”他小声地，完整地回答。
艾果先是惊讶，然后向后靠，向后靠，那清秀的面庞完全被暗色模糊。
“全部吗？”她轻声问，仰起头就是一张笑脸，“那么，郝杉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全部吗？”
郝杉被问住了。
“比如说，就比如说我的过去吧——你也知道吧，我喜欢过别人，那么郝杉你呢？有过喜欢的人吗？在我之前？”
郝杉低下头，深色咖啡液面上只映出自己波荡的脸，没有那笑盈盈的小恶魔——这让他有些安心。他想，既然自己主动发问，就应该做好对等的准备，那么，既然对方问了，对方也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他想要面对真实的艾果，想要信任艾果也想让艾果信任他，所以他抬起头，决定讲述——
“对，我是有过……喜欢的人。嗯……是在——小时候。那是个——是个——”为什么，讲述起来会这么艰难呢？不行，必须毫无保留地讲出来才行，不然是无法换取一个真实的她的——郝杉这么想着，逼迫自己继续说下去，“虽然很活泼——却有些孤僻的女孩——她叫——”为什么还是这么困难，为什么说不下去？！
“好啦好啦。”最终，还是艾果摆摆手，结束了他的自我折磨。
“你看，就是这样。你现在还不能顺利地对我讲出你的过往，我们都是这样，毕竟，我们刚刚开始嘛。不如等等吧，等到哪天，我们都觉得对彼此说出这些事都没关系了的时候再说吧。”艾果以一种恬淡、温柔的笑，将宽容传递给郝杉。
“不用着急……也别因这个自责啦，肯定会有一天，我们能对彼此讲述一切的。在那之前就有所保留吧。”她轻声说，又拿起了小勺，切下一块蛋糕，“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带我来甜品店，我就很高兴啦。如果因为这些小事……又变得不愉快就不好了——吃曲奇吧。”
郝杉沉默地点点头，伸出手拿了一块曲奇。
TBC
我也不知道人物们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艾果就成了个微笑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