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联Disorder
这是从未醒时发生的事
我的脸变成了
粗糙红疹的晾晒场
从颧骨两侧
贴着眼眶汇聚在鼻梁
苍白的皮肿起岩浆
如同烟头焯烫的脓疱涌起
破裂后流出了灰白色的触须
同人类的内容物
一点也不像
倒像是
凝固的热熔胶
从大概有七个脓包中
溢出
在虚妄中无可惧怕
只需用指拈住那无生机的灰色
再向下一扯——
连同根部攀附的血团一起
从这面庞上除去
这似乎没什么
然后我遇见你
值得问一问
哪个时代的我
哪个时代的你？
然后我难得地被光唤醒
我想起我们的曾经
那个时代的我与那个时代的你
我们能否知道会有这样的延续？
还是说那时就已埋下伏笔？
你会记住
今天还是明天
我来了
拖曳着最漫长的夜
最漫长的夜裹挟着我
我来了
至今约二百二十八次月亮轮转
在一个最漫长的夜
降下了最黑暗的光
不，那不是我
两极的纠缠，那是加于我的宿命
每一刻
都在玷污般地呼唤着死亡
在徒劳无数次的月的流转中
我躺在涡轮里任凭它转
温暖的水
三颗头
我拔掉的触须
脱落的皮与光洁的脚
我来了
发出噪音
却全无声息
20161221
应景。